《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24章

  奶奶屄并不是永远都是身无分文的,他有许多搞钱的鬼点子:向怯懦的同学生硬地索要钱财;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废铜烂铁转卖给拾荒的老头;徘徊在商场里,看准机会顺手牵羊;奶奶屄还有一个特别值得一提的生财之道——赌博。

  奶奶屄的手指即粗且短,做起活计来十分笨拙,然而,如果他的手里是五十四张扑克牌,那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他粗短的手指快速地、极其娴熟地翻弄着扑克牌,直看得你眼花缭乱。

  旋即,奶奶屄将码好的扑克牌往桌面上一放:“抓吧!”

  嘿嘿,你就抓吧,任何一张象样的好牌也不会抓到你手上,再看看他的手里,清一色全是大牌。

  “这还玩个什么劲啊,干脆把钱都给你算啦。”

  我将抓到的一手乱牌气急败坏地丢到桌面上。

  尽管奶奶屄是个近视眼,看书写字一双厚眼皮几乎贴到书本上,而一旦耍起扑克牌来,他的眼睛似乎突然明亮起来,任何人甩出去的任何一张扑克牌都逃不过他那双老鼠般细小的近视眼。

  最后,我只好甘拜下风,再也不敢与他赌扑克牌。

  “哈哈哈,服了吧,哥们!”

  奶奶屄得意地奸笑着,手里继续不停地哗啦哗啦地摆弄着扑克牌:“来,你就拜我为师吧,我教你怎么错牌、怎么码牌,包你把把都能抓到最好的王牌!”

  “我不学,这算什么玩意啊,旁门左道,雕虫小计!”

  奶奶屄的牌技我始终没有学到手,我压根就没想学。

  成年以后,麻将牌在全国风行开来,奶奶屄很快就把麻将牌彻底玩透,日臻娴熟,几乎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他能默记住所有码完的麻将牌,然后打出自己希望的骰子数,时常抓完牌便可将其推倒搞出天和的大番。

  “哥们,打牌的说道那可多了去啦,如果你想赢钱就得找个合作的人,对方想要什么牌,从眼神里,举止间便能猜测出来,有时还可摆弄手指来传递信息,我按住这个指头,做成这种样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摇头。

  “这是暗示合作者我想要六筒!懂吗?”

  “不懂,我不想懂!”……

  经过一番费尽心机的努力,在将钞票骗到手之后,奶奶屄便开始肆意挥霍起来: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直到将所有的钞票消化得分文不剩,然后,再次煞费苦心寻觅新的能够来钱的途径。

  奶奶屄骗人钱财不择手段,捉弄起人来心黑手辣,令人侧目。

  但是他却能烧制出一手绝好的美味佳肴,这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的。

  有时,我被他灌得酩大醉,搞得满地板都是呕吐物,一片狼籍,奶奶屄二话不说,非常真诚地将我搀扶到土炕上,安顿好后,小心奕奕地脱掉我的衣服,将一杯热水放置在我的身边等到我清醒之际饮用。

  接着,奶奶屄又拾起我那件溅满呕吐物的脏衣服,毫不嫌弃地清洗起来,奶奶屄自己一贯不修边幅,而给我洗涤过的衣服却异常整洁、干净。

  第二天,我偷偷地摸摸口袋里的钞票,分文不差。

  “你挺够朋友啊!”

  我对奶奶屄的行为表示出由衷的赞赏。

  “哥们,什么叫哥们啊,什么叫朋友?这就是哥们,这就是朋友!”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

  奶奶屄继续说道。

  “那么我算是你的哪一种朋友呢?厚有多厚,薄有多薄啊!”

  我问他。

  “哥们,你是我新结交的朋友,照比肖振清、邹海波、主要黏他们这些人,你永远都差一层!”

  “这是为什么?我赶不上他们,我不够意思吗?”

  “不,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人相当大方,但是,我想说的是,肖振清、邹海波、主要黏都是我的光腚娃娃。如果到了关键时刻,比如你们为点什么事情打起来,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们的一边!这是我处朋友的原则!”

  奶奶屄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我永远都是他第二等级的朋友。

  奶奶屄以及他的那些光腚娃娃们,因受不良的家庭环境的薰陶,生性放荡不羁,法律、道德在他们的头脑里、心目中永远都是苍白的,不具备任何约束力。

  有一次,马路上有一位老人正埋头推动着一台载满面包、香肠、饮料的手推车,此路段乃是一处漫长的陡坡,老人累得满头大汗、非常艰难地往陡坡上推着不堪重负的手推车。

  奶奶屄一伙见状,立即围拢过去,纷纷伸出手去协助老人将车子推上陡坡:“学习雷锋,老大爷,来,我们帮你推!”

  “一、二、三,使劲啊,快使劲啊!”

  “啊,好孩子,好孩子,谢谢你们!”

  老人无比感激地千恩万谢着。

  “不用谢,不用谢,学雷锋做好事嘛!”

  说话间,几个人早已迅速地将车子推上陡坡,老人深深地喘着粗气,掏出手巾擦试着额头上的汗水,等他转过身来再看他的手推车时,登时把老人气得脑门直冒青烟,这些小雷锋们正在陡坡上疯狂的搬弄手推车里的面包、食品、饮料。

  “干什么,”

  老人惊唿起来:“干什么啊,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小偷,小偷,快抓小偷啊!”

  “快跑!”

  奶奶屄怀里抱着成捆的面包,冲着伙伴们大喊一声,几个小雷锋立即作猴狲之散状,四处奔逃。

  “哥们,走,今天我请客!”

  一个休息日,奶奶屄邀请我去火车站。

  “到那里干什么啊!”

  “去了你就知道啦!”

  我们一伙人吵吵闹闹地挤上一辆公交汽车,奶奶屄的左臂上挂着他那件脏乎乎的蓝上衣,扶着拦杆向车厢深处走去,一对老鼠眼阴险狡诈地窥视着车厢里的乘客,最后,停在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白衬衣的中年男人身旁。

  “哎啊,你们看,外面这是怎么啦!”

  奶奶屄一声怪叫,立刻将车厢里那些好看热闹的乘客们的目光全部引向车外,奶奶屄的右手在左臂上衣的掩护下,悄悄地伸进正扭转着脑袋向车外四下张望的中年男人的口袋里,继而,十分麻利地将到手的钱包转移给身后的主要黏,主要黏接过钱包,迅速离开奶奶屄,依到车门口。

  奶奶屄的几个哥哥正聚拢在火车站宽阔的街心广场上,用三张扑克牌玩弄戏法骗人钱财,奶奶屄邀来几个伙伴为其助阵。

  他佯装不认识自己的哥哥,挤进人群掏出方才偷来的钞票:“来,我押中间那张!”

  奶奶屄的哥哥则煞有介事地掀起中间的扑克牌,是个红心老K.“啊,我赢啦,我赢啦!”

  奶奶屄雀跃起来:“给钱,快给钱!一赔三。”

  奶奶屄的哥哥非常顺从地掏出赔款。

  众人见状,跃跃欲试。

  一个身着灰色大衣、戴着近视眼镜的年青人亦产生了参赌发财的欲望,从他那过于笔挺而又极其粗俗、浅薄的装扮上,奶奶屄以及他的哥哥们非常准确地猜测出,此人一定来自于附近的小县城,并在当地多多少少是个有头有脸、志得意满的小人物。

  年青人从灰大衣的里怀掏出一张钞票准备下注,奶奶屄凑过脸去,冲着那个年青人说道:“哥们,押这张,押这张,听我的,就押这张,保证没错!”

  年青人正在迟疑之际,奶奶屄一把夺过年青人的钞票,丢在一张扑克牌上。

  奶奶屄的哥哥再次掀起扑克牌,黑心小7,很不幸,年青人赌输了。

  “都怪你,我还没看准你就让我押,……”

  年青人埋怨着奶奶屄,心有不甘地又掏出一张钞票来。

  “押这张,你押这张,绝对没错!”

  奶奶屄又将年青人的钞票夺过去抛在扑克牌上,不用说,钞票当然又熘进奶奶屄哥哥的腰包。

  终于有一次,年青人真真切切地看准了红心老K 的位置,啊,机会来了。

  “别动,别动,谁也不准动牌,我就押那张,我这回要多押,多押!”

  说着,年青人继续从怀里往外掏钱。

  “快点啊,你到是快点啊,来,我看看,你还有多少钱,全他妈的押上,保管他都赔不起!”

  奶奶屄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凑近年青人的口袋,同时,遮住年青人的视线。

  “你过去,别挡着我啊!”

  年青人没好气地推搡着奶奶屄,此间,奶奶屄的哥哥早以乘机作完手脚,迅速将扑克牌的位置进行重新调整,结果,孤注一掷的年青人输得身无分文。

  “都怨你,都怨你,我自己的钱你凭什么给我乱押。”

  输红眼睛的年青人死死地抓住奶奶屄的衣领:“你赔我,你赔我,今天你不赔我,我跟你没完。”

  “干什么啊,啊……”

  年青人正与奶奶屄纠缠得难解难分,突然,从小胡同里闪出一人,他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我循声望去,原来是奶奶屄的大哥,就是那天喝完酒准备收拾我一番的那个人。

  他挤进人群:“啊,好哇,你们聚众赌博,都别走!跟我上派出所!”

  年青人以为他果真是位主持公道的警察,终于找到了救星:“同志,他们合伙骗我的钱!”

  “你是干什么的?”

  奶奶屄的大哥狠吸一口香烟,冷冷地问道。

  “我是××县的,来这里出差,正赶上他们摆扑克,就看看热闹,可是,这个人非得让我押钱,结果把我的钱都输光啦。”

  “啊,××县的,××县的就牛屄呗!就可以参与赌搏呗。”

  奶奶屄的大哥扔掉烟蒂,挥起一拳重重地击打在毫无防备的年青人的脸上,年青打了一个趔趄,眼镜滑落到马路上。

  没容他缓过神来,奶奶屄的大哥一步冲上去,按住他的脖子:“走,到派出所去!”

  说完,他恶狠狠地将年青人拖出人群,冲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而奶奶屄的另一个哥哥以及奶奶屄,还有他的伙伴们早就熘到路边的饭店里美滋滋地数点起钞票来。

  “哥们,来吧,喝酒吧!”

  奶奶屄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道。

  “你们可真够厉害的,”

  我对这伙人的精彩演技叹为观止:“你们可真会表演啊,简直可以拍成电影啦!你们都是出色的一级演员!”

  “嗨,你啊,太嫩,什么也不懂!”

  奶奶屄不无得意地微笑着。

  “什么也不懂!”

  这句话总是挂在奶奶屄的嘴上,确实,他们的所作所为,我永远也弄不懂!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漫无目地、东倒西晃地徘徊在熙熙嚷嚷的大街上,奶奶屄却独自一人转进一条狭窄的胡同里。

  “你干什么去啊!”

  “找个马子给我的新哥们玩玩啊,我早就答应请他的客啦!”

  我一听,顿时不知所措:“奶奶屄,我操你妈!”

  “哎啊,哥们,我花钱给你找马子,到头来你却骂我!”

  奶奶屄一脸不悦地说道。

  “他又喝多了吧!”

  肖小力说道。

  “你不想弄个马子玩玩嘛,以前都是你请我吃饭,今天哥们有钱啦,我请你玩马子,说,干脆点,玩是不玩!”

  我摇摇头。

  邹海波凑到奶奶屄耳边悄声嘀咕一番,奶奶屄会心地点点头,然后,再次对我说道:“哥们,我知道,头一次玩马子,你一定不好意思,这我明白,这样吧,咱们回家去玩,马子哪没有哇,找个认识的多好哇,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懂吗?你啊,什么也不懂!”

  主要黏、邹海波、肖小力以及奶奶屄的哥哥很快消失在潮水般的人流里,我与奶奶屄借着酒兴,竟连公交车都忘记乘坐,一路步行到奶奶屄的家。

  这是一栋低矮潮湿的,深深陷入泥土里的破房子,一步迈屋门仿佛置身于阴冷的地窖里。

  屋子里灯光昏暗,陈设简陋,发散着浓烈的异味。

  黑乎乎的土炕上蜷缩着一个呆头呆脑的白痴,身上裹着一件油黑锃亮的破棉衣,我分辩不出这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B4
B5
B6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61章
  • 我驾驶着溅满鲜血的卡车,经过一整夜的颠簸,当黑暗渐渐消散时,终于将三具尸体运回到故乡的小镇。 深秋的早晨格外地寒冷,冰盘般的斜阳,鬼鬼祟祟地躲在浓密的雾霭里,那凉冰冰的阳光,有气无力地透过浓浓迷雾,扬洒在昏暗而又苍凉的原野上,漆黑的秋夜,飘撒着砂糖般的雪花,无垠的大地,活像是覆盖上一块硕大的
  • 28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60章
  • 暮秋的天空泛着让我沮丧的深灰色,日渐远离而去的斜阳毫无生机地眨巴着暗淡的眼睛,强劲的秋风,阴阳怪气地呜咽着,在苍茫的大地上横冲直撞,无情地戏弄着枯黄的野草,肆无岂惮地掠扫着干涩的杨树枝叶,漫天飘浮的黄叶片,尤如下葬的冥钱,哗哗啦啦地扬洒在汽车的前风档上。 在一处无名的、紧邻公路的、大概只有十
  • 26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59章
  • “哥,你又胡来了,” 没容惊讶不已的大表哥说话,妈妈从旁抢白道:“哥,你又耍酒疯了,还贷款六十万呐,亏你说得出口,就你,哪个地方能值上六十万啊!” “呸,” 大舅恶恨恨地瞪了妈妈一眼,呸的一声,往地板上吐出一口黄痰:“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二狼,我和镇长商量事,用不着你来管,你管我值不值六
  • 26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58章
  • 爸爸荣归故里,童年时代那热闹、欢腾的场面再度重演,亲戚、邻里们每日邀请爸爸做客赴宴的酒席,一桌紧接着一桌,直喝得爸爸、妈妈手捂着消化不良的腑脏,叫苦不迭。 而今天,爸爸则被大表哥诚惶诚恐地邀请进他那刚刚落成不久的,与三叔堪有一比的豪宅大院里。 “哇,好棒哟,” 望着大表哥宫殿般的豪宅
  • 24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57章
  • 在奶奶八十高寿的前夜,爸爸专程飞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一看见如父的亲哥哥,老姑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一头扑进爸爸宽大的胸怀里,满腹委屈地纵声大哭起来:“哥——哥,咦——咦——咦——” “老菊子,唉,” 爸爸慈祥地抚摸着老姑的秀发,俨然父亲般地感叹道:“唉,都是我这个混小子,可把我老妹子给害
  • 28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56章
  • “不知道,” 我摇摇脑袋,希望大舅尽快讲下去:“发生了什么啊,大舅,快点讲啊,瞅你,咋像个说书的,卖弄起关子来喽!” “啊,大外甥,别着急,让我慢慢地说,啊,好渴,” 大舅抓过瓶酒,咕咚,呷了一大口:“啊——好爽啊,大外甥,原来呀,是你大表哥和土地局的几个头头们,他们把咱们镇上那块最
  • 25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55章
  • 我估计大舅拘留期已满,应该重获自由,回到家里了,于是,在三叔一脸轻薄的指点之下,我爬上高高的辽河大堤。 沿着孤线形的堤坝径直走向东南方,大约走出五、六华里之后,目力所及之处,便会看见一座简陋的草舍,孤零零地俯卧在坝底的田野之中——那便是大舅的宅邸了。 一条弯弯曲曲的田间小道与草房的东侧山
  • 25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54章
  • 小镇的生活是沸腾的,人人都是忙忙碌碌,日子过得甚是充实,决不像我,无所事事,闲极无聊,度日如年。 老姑尤其如此,她几乎每天都有人邀请,乐此不疲地参加各种各样的婚丧嫁娶的宴会。 租赁土地的费用,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到这种毫无意义的“礼尚往来”之中,这不,我敬爱的八爷安然地故去了,不意之中,老姑
  • 27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52章
  • 说说笑笑间,忙碌得通身汗淋的老姑和新三婶便像两个店小二似地将一盘又一盘香气飘逸的菜肴,陆续端到餐桌上,三叔放下手机,向众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纷纷围桌而坐,三叔拎起酒桶,咚咚咚地给每个人斟满一杯白酒,新三婶恰好走来,关切地告诫道:“老三,你要少喝啊,自己有糖尿病还不知道么,咋不知道爱护自己啊!”
  • 27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53章
  • “嘿嘿,” 从拘留所回来,三裤子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与我闲聊着:“哥们,你大舅这个人,真是个活宝啊!” “唉,”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哥们,你就别提他啦,闹心!” “好,好,不提他啦,不提他啦,” 三裤子收起讪笑,认真地问我道:“哥们,咱们俩个好不容易单独在一起,还是别东拉西
  • 25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51章
  • “骚屄小子,醒一醒,别他妈的睡懒觉了,” 在新三婶风骚的喊叫声中,以及肥手掌的抓挠之下,我终于睁开了睡眼,新三婶俯下身来,深深的吻了我一口:“咂——骚屄小子,快点起来吧,你看看,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睡懒觉呐,快点起来,三叔正等着跟你喝酒呐!” “啊,” 在新三婶的推搡之下,我懒懒散
  • 24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48章
  • “二小子,操,瞎折腾什么呐,快点过来啊!” “老瘪蛋子,你他妈的干点啥玩意,能不能沙楞点啊!” 我正搬着老姑的双腿,站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浑身湿漉漉地撞击着老姑一片水汪的肉洞,楼下的院子里突然叽叽喳喳地喧嚣起来,老姑催促我道:“大侄,快点吧,马上要开席了!” 听到楼下吆三喝四的嚷嚷声、
  • 28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50章
  • “三婶,你怎么了,哭啥啊?” 看到新三婶悲悲切切地抽泣起来,我关切地问道:“三婶,咱们不是玩得好好的么,你哭个啥啊,多扫兴啊!三婶,别哭了,接着玩啊!” “唉,” 新三婶长叹一声,抹了抹苦涩的泪水:“唉,大侄啊,三婶,老喽!呶,” 新三婶低下头去,愁眉不展地盯视着胯间那星星点点的
  • 27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47章
  • 三裤子驾驶着汽车,绕过两条喧嚣的、混乱不堪的街路,便来到一处新近落成的,比大街还要嘈杂的、人头躜动的建筑物前:“到了,三舅家到了!” 刚才还是眉宇紧锁的大表哥,突然收起死板板、阴冷冷的面孔,第一个推门而下,我随即也跟了出去,大表哥让我非常意外地热情起来,一手拉着我的手臂,一手指着挂满条幅、彩
  • 26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45章
  • 载满着牛只的卡车经过数十个小时的长途颠簸,终于返回可爱的故乡,坐在蒸笼般的驾驶室,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故乡大地,大家你看看我,我再瞧瞧你,你又瞅瞅他,嘿嘿,我们仿佛是一群重返地球的天外来客,满车的人,没有一个像人样的。 而货箱上各种颜色的牛只,则比我们还要悲惨许多倍,一路上,它们不仅要忍饥挨饿,
  • 23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46章
  •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从黑压压,密不透风的人墙里,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急促的、令人心烦意乱的铜锣声,随即,我便隐约听到大舅那再熟悉不过的、粗重的、略带些沙哑的嗓音。 “广大社员同志们,广大社员同志们,大家都来看看吧,这就是××党的干部,这就是所谓的人民公仆。有这些人在,我们的国家还
  • 26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44章
  • 傍晚的残阳心有不甘地、却又是无可奈何地滑向地平线,举目极望,在那遥远的天际,一块块无规无则的云朵,在落日余辉的普照下,泛着让人有些郁闷的、猪血般的暗红色,在微风的吹拂之下,东摇摇、西晃晃,呲唇咧嘴、张牙舞爪地向我扑将而来,将原本好端端,绿茵茵的草场,不怀好意地浸染成淡淡的红色,缓缓地伸向地平线,
  • 26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43章
  • 汽车艰难地爬上一处雨后泥泞不堪的缓坡,一栋土坯房孤苦伶仃地低附在绵延起伏的坡顶,仁花姑娘兴奋地拍打着小手:“到了,到了,力哥,坡顶上那栋房子,就是我的家。” 当汽车喘着粗气,吃力地接近土坯房时,从低矮的土坯屋里鱼贯涌出三个男人以及两个女人,一边冲着汽车指指点点着,一边兴冲冲地迎向汽车,仁花姑
  • 24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42章
  • “力哥,醒醒,” 我正在梦中享用着老姑烧制的鲫鱼以及甘甜可口的啤酒,铁蛋生硬地摇晃着我的手臂,很是讨厌地中断了我的美梦,我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只见公路上停着一辆农用拖拉机,一条粗硕的缆绳从拖拉机的后面顺下路基,勾挂住坡下的汽车上。 “哦,终于找到拖拉机了,太好了,” 我打了一个哈吹,
  • 27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41章
  • “唉,他妈的,” 我重新握住方向盘,想起昨天的遭遇,铁蛋恨恨地问道:“他妈的,如果不是封路,咱们何必遭这份洋罪啊!” “嘿嘿,” 我则兴致勃勃地说道:“嘿嘿,凡事,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啊,这叫辩证法,嘿嘿,此番出门,因为赶上了修路,咱们只好绕道走,的确平添多了许多麻烦。不过,想一
  • 28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40章
  • 天空完全黑沉下来,繁星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傻楞楞地望着我们;浑圆的月亮紧紧地跟随在汽车的后面,久久不肯离去;田野里的庄稼也安静下来,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在微风的吹佛下,发出哗哗的鼾声;鸟儿停止了歌唱,躲进温馨的巢穴里,尽受天伦之乐;只有不知疲倦的蝈蝈,吱吱吱地嘶鸣着,吵醒正在酣睡的林蛙,被搅了好觉的
  • 27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39章
  • “突突突!……” 远处响起拖拉机刺耳的尖叫声,沉闷的车厢里顿时欢腾起来,我唿地推开车门,兴奋地跳下车去,活象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奔着突突驶来的拖拉机:“朋友,帮帮忙,朋友帮帮忙!” 我一边奔跑着,一边大声地叫嚷着,同时,挥动着粗壮的双臂:“朋友,帮帮忙,朋友帮帮忙!” 驾驶拖拉机的是两
  • 28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38章
  • 盛夏碧蓝的天空格外地晴朗,轻拂的微风夹裹着不很灼热的、略微有些湿润的气浪扑面而来,那份既热且潮的感受,尤如一块浸湿的毛巾,敷在燥热的身体上。 汽车飞速地行驶在寂静的公路上,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惴惴不安地摇晃着茂盛的枝叶,哗啦哗啦地厉声吵闹着,似乎在讥笑我们这一车不知天高地厚的旅行者;路边绵延起伏
  • 24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37章
  • 夏日的清晨,来得格外的早,三时刚过,遥远的天际,就迫不急待地泛起淡淡的灰白色,我倦怠不堪地翻转一下身体,在微朦朦的晨光之中,搂着心爱的老姑,继续着香甜的睡梦。 可是,没过多久,暖洋洋的阳光,便开始漫洒在我滚热的躯体上,然后,又像个调皮的孩子,明晃晃地照射着我灼热的面庞。 我不耐烦地拽过被
  • 29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36章
  • “力,怎么了,醒醒,醒醒,” 老姑柔声蜜语地摇晃着我的手臂:“大侄,醒醒,做恶梦了吧!” “啊——” 我终于惊赅不已地睁开了腥红的醉眼,黑暗之中,发觉自己果然和衣仰躺在一张温暖的席梦思床铺上,借着从窗帘里透过来的微弱光亮,眼前模模煳煳的景像,完全与梦境中的毫无二致,而奶奶,却已然没有
  • 26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35章
  • “力,别喝了,走,老姑领你进屋休息、休息去!” 那天停晚,我朦朦胧胧地记得,我不顾奶奶的极力阻挠,大概又不知天高地厚地跟豪放的蒙古族姑娘—仁花痛饮了数杯白酒,最后,被老姑连扯带拽地推进一间温馨的,却是无比熟悉的房间里。 我晕晕懵懵地站在洁净的地板上,充血的醉眼无神地凝视着那似乎在哪里看到
  • 24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34章
  • “我妈呐!” 老姑绕过我和妈妈,走到里间屋的房门处,手扶着门框,扫视一眼房间,突然转身问二姑道:“二姐,我妈呐?” “咱妈,” 二姑急忙也转过身去,吱吱唔唔道:“咱妈,她,回家了!” “什么,” 老姑不解地追问二姑道:“二姐,今天早晨不是定好了么,妈妈在你家,等小力子回来,一
  • 28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33章
  • “什么,大侄,你说什么?” 老姑甚为不解地问我道:“为什么不填了,大侄,只有把这条沟填平了,这片土地才能更值钱啊!” “不填了,老姑,我不要土地,我要小池塘!” “嗨呀,” 妈妈插言道:“儿子,你又耍小孩性子喽,小池塘有什么用哇,能卖钱么!” “不,不,我不用你管,我不要钱,
  • 24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32章
  • “豁豁,×××镇经济开发区!” 我以玩世不恭的目光望着巨大的横幅,同时,嘿嘿地嘲笑道:“呵呵,巴掌大的小镇,也搞起了所谓的经济开发区,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哥们,笑什么笑哇,” 三裤子则认真地介绍起来:“这是咱们小镇刚刚成立的开发区,你看,场地已经平整好了,就准备着招商引资了!
  • 26 04月20日
  • 《童年 静静的辽河》 - 第131章
  • “力,” 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妈妈的眼前,老姑尽力控制着既兴奋又悲切的情绪,抬起细白的小手,以一个长辈关切而又爱怜的目光,轻柔地擦抹着我眼角的泪珠:“大侄,坐了大半天的飞机,你一定很累了吧,快点坐到车里去吧,二姑在家里,正忙着给你做饭呐!” “菊子,” 妈妈一扫往日对老姑的轻蔑之色,
  • 29 04月20日
  • 顶部